总第331期2015年11月（上）TheScienceEducationArticleColl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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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2015（A）
《喜福会》里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
顾向阳
（云南大理大学外国语学院
中图分类号：J905摘
文献标识码：A
云南·大理671003）
文章编号：1672-74（2015）31-0137-03
小说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如被视为封建残余的麻将、愚昧迷信的阴阳五行生肖以及风水理论，无一不是作者对中国文化的落后面的暴露，是用具体事实构建了“东方主义”。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看待小说中众多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呢？它们在小说叙事中又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要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成名作《喜福会》中贯穿
了作者对麻将、阴阳五行、生肖风水等众多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描述和独到理解，表现了华裔后代对母辈文化复杂而深厚的感情。作者将中国文化的魅力融入到华裔“自我身份探寻”的写作中，使小说主题得到升华，并赋予了作品独特的审美价值和深刻的文化内涵。关键词
《喜福会》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主题升华审美
价值文化内涵
OntheTraditionalChineseElementsin\"TheJoyLuckClub\"//GuXiangyang
Abstract\"TheJoyLuckClub\"byAmyTan,theChineseAmeri-canfemalewriter,isrichintraditionalChineseelements,suchasMahjong,Yinyang,theFiveElements,the12SymbolicAnimalsandFengshui.Thedescriptionandcommentsabouttheseele-mentsshowtheauthor'scomplicatedanddeepfeelingtohermother.Byputtingthemintothe\"identitysearching\"writing,thethemehasbeensublimatedandthenovelhasbeenendowedwithuniqueaestheticvalueandprofoundculturalconnotation.Keywords\"TheJoyLuckClub\";traditionalChineseelements;sublimation;beauty;culturalconnotation
《喜福会》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成名作，出版以来高居美国畅销小说榜首，并被选入美国大中学校文学教材，它讲述的是四位华人移民母亲与美国出生的女儿之间从冲突走向融合的故事。作品成功的一大因素在于它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尤其是作者对中国传统文化元素（麻将、阴阳五行、生肖风水）的展现及理解和阐释。
这些中国元素激起了西方读者浓厚的兴趣，同时也引起了评论界的纷争。一些评论家认为，谭恩美为了取悦西方读者，有意表现东方中国文化中愚昧和非理性的一面，是“显在东方主义”的体现。根据后殖民理论家赛义德的解释，“显在东方主义”即明显的关于东方社会、语言、文学、历史社会学等各种明确陈述出来的观点，是对东方主义话语中东西方先进与落后、优与劣对立关系的强化。[1]35因此，贯穿
1麻将
麻将源于三、四千年前的中国，从最先皇族的游戏逐步演变成民间的大众文化，是一种与棋牌并列的休闲娱乐方式。它源于中国古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思想，一副麻将牌中设定的6类42种图案组合反映了中国古代朴素的宇宙观和美学思想。但在中国，麻将始终是一项有争议的运动，有人视为国之瑰宝，大加赞赏，也有人视为赌害，深恶痛绝，并将其与辫子、小脚、八股、太监、鸦片齐名，称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六害”。[2]38《喜福会》中的女儿们幼时就认为母亲们的麻将聚会“不过是中国的民间陋习，如同‘三K党’的秘密集会或者印第安人在打仗前举行的手鼓舞会一类的
[3]16
宗教仪式”，其实这是她们只观现象不探本质的误解。
小说的标题“喜福会”本身就是个麻将会的名称。文中涉及的两个麻将会，一是由四位母亲之一的淑媛在旧中国的桂林发起，另一个是1949年后在美国旧金山成立。虽然二者诞生于不同的时间和背景，桌上的四位母亲也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但“喜福会”始终沿袭了定期聚会、轮流做东、轮流讲故事的传统。麻将聚会上大家讲述各自在国内战乱时的经历，和牌的快乐总是能冲淡新环境中被白人排斥的失落和苦闷。“不是我们没心没肺看不到痛苦，其实我们都害怕，我们都有自己的苦处，可绝望也找不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它只会延长难以忍受的痛苦”（11）。从这个意义上说，她们的麻将已经失去了的功能，而变成了一种仪式，她们选择了玩麻将打发难捱的时光，而非愁眉苦脸坐着等死，这是一种逆境求生的心理慰藉。作者正是以麻将作比喻，歌颂了中国妇女“解构悲祸以建构喜福”的心理机制和乐观的人生态度。
同时，麻将会也给母女们提供了相互沟通的机会。母亲
作者简介：顾向阳（1974—），女，云南大理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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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中国文化和自己的经历、经验、信仰和愿望通过故事传给了女儿，给予了她们在中美文化夹缝间求生存所需的帮助和力量。在麻将桌上，母亲总对女儿强调要“用脑袋，动心眼”，要“知己知彼”，这是中国古代兵法的精髓，也是一种处理人际关系、国家民族关系、异质文化间所有关系的谋略。人与人之间需要用心了解对方才能更好地了解自己，蕴含在母女关系背后的中西文化关系也是如此。就是在一盘盘麻将不同组合的千变万化中，在一次次的“吃”、“碰”、“和”中，母女之间、两种文化之间达到相互理解，最终走向融合。
“就像兔子一样，走（死）得太快，还有好多事没办完，没有了。”
母亲莺莺属虎，从小粗野、不受约束、固执又高傲，因此始终被家人严厉管制，她的虎性被一次次压制。但移民美国后，艰苦的生存环境又常常激起她虎性的勇猛与果敢。在女儿遭遇婚姻失败时，莺莺教她要像虎一样勇猛而善于用心。“虎皮金色条纹随着它那颗狂热的心跳跃，黑色条纹则让它安静下来，小心将金子藏在林间，去搜寻，但又不让对方发现，耐心地等待猎物的出现。”这些品质最终成为引导女儿战胜自我并走出被动婚姻局面的动力。
2阴阳五行与生肖
“阴阳五行说”是中国古文化的代表之一。阴阳是自然界两个最基本的对立统一的属性，在宇宙系统内，万物还有另外五个基本属性，即“五行”（金、木、水、火、土）,其间存在相生相克的关系。西汉儒学家董仲舒将“阴阳五行说”纳入世界观价值体系及伦理道德之中,认为“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4]206“阴阳五行”已成为中国哲学的基本思维模式，也是行医治病的理论依据。
《喜福会》中的母亲从小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相信五行与人的性格命运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用来解释家人的性格优劣。比如说，“火”太旺就会导致人脾气暴躁，就像淑媛的丈夫；“水”太多则泛滥，表现在兴趣太广，什么都想抓，结果什么都做不好；“木”太多则容易弯折，这类人耳根软、没主见，就像安梅阿姨和女儿罗斯。罗斯在家凡事都由她的美国丈夫决定，当丈夫受到挫折要她出谋划策时，她却优柔寡断、无计可施，这被丈夫误认为冷漠，最终导致了婚姻破裂。而母亲认为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因为罗斯生来就缺木。
将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自然属性与人的性格命运联系起来，对美国出生的女儿来说是毫无科学根据、极其荒谬的。她们不仅对母亲的中国经历不以为然，更把母亲信仰的中国传统认为是“迷信的东西，随便用来对付环境罢了。”其实阴阳五行说并不完全是非理性的东西。在中国古代人的体验中，命运并非神秘莫测。“命根本于宇宙，宇宙之易是可知的，至少是可象的，因而命运就可知、可象……体验中的宇宙之易显现为阴阳消息、五气流行；命运便也以阴阳五行
[4]332表象。”古人认为，阴阳五行的配合，是“中和”的重要所
3风水
风水说源于中国古代以阴阳八卦、五行生克为基础的择居理论，即用阴阳八卦、五行生克来解释居住环境的优劣并选择居住地点。历史上古人在建房之前要先占卜以判断吉凶祸福，然后全面考察自然的山水林木，接着丈量土地，确定建筑基地的范围，同时测量日影，确定建筑朝向。在古人的心中，风水与人的富贵贫贱、吉凶祸福、家族兴衰，甚至生死寿夭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风水说从古至今一直左右着人们的思想和行动。
小说中几位在中国出生长大、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移民母亲们，到了美国后仍对风水说深信不疑，每到一处都要看风水好坏。莺莺搬到新居，对建在山坡上的房子很不满意。她认为“房子建在陡峭的山坡上，恶风从山顶吹来，把你的力量都吹到山下去了”。“（屋子）过道那么窄，就像脖子被勒住了似的，厨房对着厕所，好运气都给冲跑了。”“我看到整个房间里不好的兆头……这屋迟早要塌。”后来女儿丽娜婚姻破裂，更让她觉得住所的风水有问题。她认为“气”也很重要，千方百计改变居住环境：将原来对着前门高挂的镜子拿下来，因为“气”由前门而入，会被正对的镜子折回去；将沙发、椅子、桌子的角所对的方向做调整，目的要寻得风水平衡。母亲的这种做法显然与女儿崇尚的西方科学不相容。丽娜对此迷惑不解，她无法理解人的祸福与自然力以及建筑的位置有什么关系，于是把它们看做是迷信，并将母亲的解释当成是“中国人的废话”。
其实披了神秘的外衣的风水说并非毫无科学的依据。虽然占卜是一种原始宗教巫术，带有明显的迷信色彩，但择居却证明古人开始会用科学的眼光去观察自然并尊重自然规律。西方人对它的关注和研究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虽未能信服但也并未加以绝对否定。虽然早期绝大多数教传教士和殖民者都把风水斥为巫术（blackart）和迷信或骗术(degroot)，但随着西方对中国的逐渐了解，越来越多的学者对它有了新的认识。有观点认为，中国的风水说是一种“宇宙生态学”，肯定了风水理论中强调人与环境关系的哲
渊下转第153页冤
在，过多或过少都会“相克”，对命运不利。
中国人还相信十二生肖也与人的性格命运相关。母亲们通常从属相和出生日期就能判断两个人秉性是否般配。钟林冬属马，性格沉稳、勤奋而固执，因此，她属羊的丈夫和她是匹配的，会多子多福。林冬的女儿韦弗利则认为母亲和她的性格不相投。“我属兔，比较敏感，一挨批评就受不了，因为兔子皮薄、胆小。”淑媛也属兔，因此，在林冬看来，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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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关希腊神话背景知识的讲解帮助他们理解了许多文化的内容。
2）英美文学实践课中，教师先提供经典原著名单供学生选读不同作品。学生将就作者、作品主要内容、经典美句及读后感轮流在每次课前做五分钟的口头报告。报告同时以书面形式发给全班学生，方便大家学习作品。报告结束，学生们和教师进行提问和点评。一学期文学作品报告之后，每个学生将对三十多本英语名著有一定了解，并掌握来自不同作品的一些经典表达方式。如果他们感兴趣，会主动去读更多作品。
3）英语戏剧实践课要从对相关文本资料的研究开始，学生们自行改写、创新戏剧（要求有创意，不可原样照抄），最初他们可能并不认为能成功完成整个表演。当最终呈现的表演得到老师和同学的赞赏之后，大家都会受到鼓舞，建立信心。在表演后的访谈中，学生们提到，他们将永不忘怀在整个准备过程中学到和做到的事。一位教师提到，应该尽量激励学生们参与语言实践，否则教师和学生们将永远也不知道学生到底能做到什么，他们的潜力其实是无穷的。在笔者的学校，英文戏剧和英文才艺实践课展演连续三年获得成功，现已将戏剧和语音实践课推广，外语学院所有语种今后每年都将参与实践课展演。
的英文材料，安排设计得当的实践课，将有助于培养学生深层的学习动机，并不断给予学生锻炼语言能力的机会。学生获得的深层学习动机和在课堂实践中得到的经验和信心将极大地促进他们在课堂外的自主学习，培养语言和其他方面的能力，成为成功的学习者。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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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论
基础英语教学中，教师根据需要，为学生提供精心选择渊上接第138页冤学。还有的则认为择居（风水）理论一种是以人地关系，甚至是人与宇宙的关系为基础的科学，中国传统的农业文明就有风水的一份功劳。[5]49
编辑李前锋
是她们的对立面。西方主流文化鼓励美国出生的孩子向传统和权威挑战，导致她们对母辈的价值观持怀疑态度，表现为迷惑和排斥，并把中国传统文化视为“他者”的文化陋习。但当她们在边缘身份的夹缝中迷失挣扎时，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那些独特的哲学精神给了她们“祖先的帮助”、“无形的力量”。在经历了成长的痛苦和磨难后，她们寻到自己的根，寻求到梦想的“美国环境与中国人性格的完美组合”。
总之，在《喜福会》中谭恩美将东方文化融入西方文学，将中国文化的魅力融入到华裔双重身份“自我探寻”的写作中，使作品主题得到升华，使小说独具审美价值和文化内涵。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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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土生.中国传统文化散论[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06.
4结语
《喜福会》作为一部充满自传色彩的小说，通过母亲对女儿的口传故事，向读者展示了美国华人家庭中的母女关系、文化冲突与和解的过程。其中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成为构建作品的基石，它既导致母女之间的隔阂与误解，又是华裔寻求和确立双重文化身份的力量来源。作者通过母女关系的发展肯定了不同文化之间的了解与包容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优秀的作品总是会引发多元理解。小说最初发表时，西方普通读者多数不能理解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书中涉及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必然会激起他们对神秘古老东方的好奇心和主观想象。同时，受长期以来西方文化霸权中“东方主义”言论的影响，他们对中国和东方文明心存偏见，这些传统文化元素就很可能被视为非理性、野蛮落后的东西。因此，批评作者“有意误导”西方读者未免有失公道。
作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展示和阐释，其实表达了她对母亲文化既反抗又依赖的复杂的思想感情。在华裔移民后代的成长经历中，母亲既是中国文化的传播者、捍卫者，也
编辑李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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