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９年５月 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Ｍａｙ．，２００９ 第３８卷第３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Ｉｎｎｅｒ Ｍｏｎｇｏ￣ａ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０１．３８ Ｎｏ．３ 象征人类学：意义的探求与解释 乌仁其其格 （内蒙古师范大学社会学民俗学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０１００２２） ［摘要］ 象征人类学把文化当成象征符号体系加以探讨，主张人类学研究的主要目标不是探索人类文化的 发展规律，也不是揭示文化和社会的功能结构，而是对文化意义的探索和解释。该学派代表人物道格拉斯认为，象 征仪式实际上是服务于社会现实秩序和道德秩序的一种构建，仪式意义是特定社会文化环境所赋予的；特纳提出 象征符号不仅是意义的栽体，而且直接参与或促成社会行动；格尔兹把文化看成由人定义和操作的符号体系，倡导 从象征体系来解释人类行为。尽管在象征人类学内部有着上述不尽相同的理论观点和研究取向，但在研究宗旨、 研究范围，以及研究方法方面有着作为一个学派的共同特征。 ［关键词】 象征符号；意义；解释 ［中图分类号］（：９１２．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Ｏ０１－７６２３（２００９）０３－０１３６－０４ 文化人类学的研究对象是“文化与人”，或者说 一、象征人类学视角下的文化与文化研究 是从文化角度研究人的学科。从１９ ｌｉｔ纪中期人类 学作为一门的学科创立至今，已走过了１６０多 象征人类学与其它文化人类学学派相同，都把 年的历程。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人类学逐渐形 人、人的行为以及由人的行为所构成的社会文化现 成，并明确了本学科的学科定位，那就是对“他者 象作为研究对象。由于社会文化现象的特殊性和复 性”（ｅｕｌｔｕｒｅａｌ ｏｔｈｅｍｅｓｓ），即他者文化的系统研究， 杂性，因而，文化人类学各学派对于人性和文化本 而其他社会科学在一般意义上，是对自我（ｔｈｅ ｓｅｌｆ） 质、人类学的学科性质，以及研究目标有着不同的认 的研究。人类学家通过对他者文化的理解，建构对 识和理解，形成了不同的文化观、理论取向和方 人、社会、文化的理论，同时也加强了对自身文化的 倾向。古典进化论学派代表人物泰勒（Ｅｄｗａｒｄ 理解。在社会科学界，只有人类学家宣称通过研究 Ｔｙｌｏｒ）曾给文化下过一个经典的定义：“文化就其广 他者能够比仅仅限于研究“自我”更深刻地认识自 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说，是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习得 己… 。人类学自诩是“历史最短，抱负最大”的学 的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任何 科［２ Ｊ１，其最终目的是通过研究文化来理解人类的共 其它能力和习惯的复合体” 。即文化是用来指人 性一人性。 类社会所有习得的、共享的观念和行为。泰勒把人 在人类学研究中，由于受到人文传统和科学精 类学看成是一门“文化的科学”，认为人类社会文化 神的不同影响，围绕如何理解人性、如何认识和解释 现象，是自然现象的组成部分，同样受自然规律的支 文化现象、如何进行文化研究，形成了两种不同的研 配。借鉴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也可以发现人类社 究范式。２０世纪６０年代之前，在现代学术思潮的 会的发展规律。该学派主要关注的是人类文化形成 影响下，人类学或以研究社会与文化的进化，构建人 与发展的过程、机制和法则。英国功能主义学派，强 类文化史和人类社会发展史为目标，或以文化整体 调文化的功能与结构。文化功能主义论者马林诺斯 性的功能与结构分析作为本学科的研究重心。人类 基（Ｂｒｏｎｉｓｌａｗ Ｍａｌｉｎｏｗｓｋｉ）认为，在一个社会中，所有 学家把揭示社会发展规律、追求文化事实的客观性 文化特质都是为满足人的需要服务的，文化实际上 作为最终目标，在研究中，采取了实证主义的策略。 是满足人类需要的手段。结构功能主义论者拉德克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一ＩＩ一１５ ［作者简介］鸟仁其其格（１９５９．），女，蒙古族，内蒙古师范大学社会学民俗学学院副教授，博士。 ・１３６・ 鸟仁其其格／象征人类学：意义的探求与解释 利夫・布朗（Ａｌｆｒｅｄ Ｒｅｇｉｎａｌｄ Ｒａｄｃｌｉｆｅ—Ｂｒｏｗｎ）则强 调社会结构的研究，认为人类学家只有明确了社会 结构，才能真正找到构成这一结构各部分的功能。 该理论主张，人类学研究的主要任务是把文化作为 一征符号体系加以探讨的人类学 Ｊ９．。象征人类学把 文化看成由人定义和操作的符号体系，用克利福德 ・格尔兹（ｃｌｉ肋ｆｄ Ｇｅｅｒｚ）的话来说，人是“悬挂在由 他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而这个“意义之 个有机统一体来考察，弄清楚这个有机统一体中 网”就是文化【６ 。他将文化界定为：“是指从历史上 各组成部分对整体所做的贡献及其相互之间的关 沿袭下来的、体现于象征符号中的意义模式，是由象 系。法国社会学派和结构主义学派则主要研究文化 征符号表达的传承概念体系，人们以此达到沟通、延 中具有普遍性的社会事实和二元对立结构。２０世 续和发展他的对生活的知识和态度。” ” 他认为，人 纪３０年代初，在德、奥流行的格式塔心理学和弗洛 类文化的基本特点是象征性的和解释性的，而且作 伊德（Ｓｉｇｍｕｎｄ Ｆｒｅｕｄ）精神分析法的影响下，在美国 为文化研究的人类学也可以说是解释性的。因此， 形成了著名的文化与人格理论。该派学者在进行文 分析文化不是去探求某种规律，不是一门实验科学， 化与人格的研究时，主张人格与其所处的文化环境 而是一种探索意义与价值的阐释性科学。象征人类 有关，并主要关注文化的传承。他们所使用的一个 学所关心的，并非是象征在社会中的实际功用，而是 基本概念就是濡化（ｅｎｃｕｌｔｕｒａｔｉｏｎ），即个人是通过对 超出“社会结构”的体系，是不同象征之间以及 文化的学习、适应来掌握应付环境的手段的，因此， 象征与其所表示的意义之间的联系本身。象征人类 文化对个人的个性、认识和行为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学注重的是在不同文化共同体中，象征表述的文化 他们认为，由于文化是一个社会共有的价值观念、行 多样性与社会意义。这是因为，象征并不具备全人 为规范，个人必需遵守这个文化的规范才能生活于 类的一致性，不同的民族文化有不同的象征体系，这 社会中，因此，可能会形成“群体个性”和“民族性 些象征体系是不同的民族或群体对其所处的世界的 格”。这种区域性的文化与人格研究后来发展为著 不同理解。象征人类学研究的目的，在于揭示特定 名的“国民性”研究。进而认为文化塑造了各民族 文化背景中，象征如何结合成体系，揭示象征如何影 的基本人格，各民族的文化差异正是由于基本人格 响社会行为者的世界观、精神与感知。 的不同造成的。 文化生态学是人类学的又一种研究范式，其代 二、象征人类学研究实践举要 表人物斯图尔德（Ｊ．Ｈ．Ｓｔｅｗａｒｄ）认为，人类学应该研 道格拉斯（Ｍａｒｙ Ｄｏｕｇｌａｓ）的研究基本集中在对 究生态环境、生物有机体与文化要素三者之间的关 人类社会象征现象的研究方面。代表她理论成就的 系，主张从文化与环境相互适应的角度来理解文化 是《洁净与危险》（１９６６），在此书中，她系统地对人 类型之间的差别。在斯图尔德看来，文化与其生态 类文化中的分类体系及其象征意义进行了研究。该 环境不可分离，它们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互为 书是研究亵渎规定和食物禁忌现象的，她开始采用 因果。他认为，人类的进化是相当独特的，人类虽然 了结构主义分析方法，指出那些属于禁忌范围的物 利用文化作为适应与控制环境的工具，但人类对环 体都是带有两义性因而无法明确归类的东西，肮脏 境的适应基本上是文化因素与生物学因素相互作用 与洁净的概念就是一种象征体系。在社会秩序体系 的结果。 中，肮脏的都是未被这个社会秩序所包容的事物或 人的本质特征、文化的基本特征究竟是什么？ 现象。为了说明她的论点，她重新研读了《圣经＞中 文化人类学的学科性质是科学还是人文？人类学的 的“古老难题”。在《圣经利未记》中有一段话：“耶 研究目标如何？象征人类学家通过他们的理论探讨 和华对摩西以及亚伦说：‘你们晓谕以色列人：在地 和研究实践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上一切走兽中可吃的，乃是以下这些东西，凡蹄分两 ２０世纪中叶，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Ｅｒｎｓｔ 瓣反刍的走兽你们都可以吃；但是，骆驼不可以吃， Ｃａｓｓｉｒｅｒ）在《人论》中，提出了他关于人的定义：人与 因为它反刍但不分蹄……猪因为蹄分两瓣却不反 其说是“理性的动物”，不如说是“符号的动物”，亦 刍，也不可以吃。这些走兽的肉，你们不可吃，死了 即能利用符号去创造文化的动物ＨＪ４卜拍。正是人类 你们也不可摸，它们都不干净。水中可吃的，乃是这 这种“符号的动物”创造了蕴涵着深邃现实和历史 些：凡在水里、海里、河里，有鳍有鳞的都可以吃…… 内涵的象征文化。文化人类学对于象征的研究发端 无鳍无鳞的都不干净……。凡有翅膀并用四足爬行 较早，一般认为，人类学者对象征文化的研究成为学 的动物，你们也都不要碰。”’对于这段话许多研究 术界引人注目的思潮，始于２０世纪６ｏ年代至７０年 者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许吃骆驼和猪？一些人 代。在象征人类学领域有影响的人物主要有克利福 就从营养卫生、生态平衡等方面去寻找答案。 德・格尔茨、玛丽・道格拉斯、维克多・特纳等 。 道格拉斯对于这道“难题”的解释是：在创世纪 象征人类学在本质意义上讲就是把文化当成象 的过程中，整个宇宙分为三个领域，即大地、海洋以 ・１３７・ 鸟仁其其格／象征人类学：意义的探求与解释 及天空。利未记采用了这种分类，并分别给每一领 域以适当的动物生活。天上两脚飞禽用翼飞；地上 生活的动物可细分为“兽”和“爬行动物”；水中，则 是有鳍有鳞的动物。这样，任何一种动物如果不能 被划归为陆地、海洋或天空中的一种，不管它是介于 两类之间的动物，还是缺少任何一类明确特征的动 物，它就是不正常的动物，是对神圣的亵渎，是肮脏 类学者的任务就是揭示这些未知事物的真正含义。 在其后的论著中，他进一步深入地论述了象征的本 质属性和对象征意义的探索过程。值得强调的是， 特纳的象征符号的过程分析为全面理解仪式在人类 思想和行动中的作用做出了重要的学术贡献。 象征人类学把文化看成由人定义和操作的意义 系统，而特纳更进一步提出，象征符号不仅是意义载 体，而且直接参与或促成社会行动。文化是作为一 种经验、经历而存在的，离开过程无从理解其意义。 的不可食用的动物。因而，那些被列入禁忌范围的 物体一般都是一些具有两义性、不便加以明确归类 的东西。不仅动物的分类是这样，人类各种事物乃 至社会秩序的分类也可以从肮脏与洁净这个角度来 分析。东西的肮脏与洁净实际上取决于人类的分类 系统，也就是某物在该体系中的“位置”。例如，衣 服上的菜叶、地毯上的纸屑、餐桌上的鞋子，会被认 为是脏的，但是，如果这些东西分别放在盘子里、桶 子里、地上就不是脏的了。所以，肮脏与洁净就是一 种象征体系，洁净与肮脏取决于分类体系以及事物 在该体系中的位置。在社会秩序体系中，肮脏的都 是未被这个社会秩序所包容的事物或现象。 在此基础上，她还进一步论述了象征分类系统 与社会规范之间的关联，在她看来，秩序不仅植根于 人们的认知和分类体系中，而且植根于社会结构和 社会规范中。道格拉斯指出，我们生活在一个象征 符号的世界中，所谓的自然实际上是社会构建的，社 会其实是一个用象征符号表达的统一体。我们面对 的不仅仅是这个或那个事物的存在问题，而且还面 对着这个或那个东西必须处于其真正的、正确的、恰 当的位置的问题。象征仪式实际上是服务于社会现 实秩序和道德秩序的一种构建，仪式意义是特定社 会文化环境所赋予的 。加 。 维克多・特纳（Ｖｉｃｔｏｒ Ｔｕｒｎｅｒ）受结构一功能主 义的影响，他的第一部著作《一个非洲社会的 与延续》（１９５７），探讨的是一个非洲村落，生活在没 有“强大权利中心”的恩丹布人是如何维持其政治 稳定性的。特纳认为，恩丹布人的社会尤其是村落 在结构上存在着固有的不稳定性，在社会组织的统 治原则之间充满了对立冲突；在世俗生活方面，人的 结合力也很弱。通过详细的分析，他得出结论，尽管 存在着形形色色的冲突与，但是构成恩丹布人 整个社会组织基础的结构还是完整的，这是因为仪 式是一种调整的手段。恩丹布入社会内部的冲突和 矛盾正是通过定期的仪式得到遏制，仪式具有恢复 社会平衡和稳定的政治功能 Ｊ３６２。在对仪式的社会 功能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后，他又从仪式的象征意义 方面分析了恩丹布人的仪式体系。他同意精神分析 学家荣格关于符号与象征之间区别的观点是正确 的，荣格认为，符号是对已知事物的类似表达，象征 相对地讲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表达。特纳指出，人 ・】３８・ 因此，人类学研究的是符号怎样被使用、被操弄、表 演，而不是符号本身。文化是一个过程，通过过程才 能看到意义。它仅出现在它被实践的时候。因此， 人类学关注的应该是人们的实践行动、或表现或表 演，而不是所谓的社会结构。人类学应该是研究人 的表演的人类学，而不是研究社会结构的人类 学 圳。 克利福德・格尔兹（ＣＨｆｆｏ￣Ｇｅｅｒｇ）的文化解释 理论集中反映在《文化的解释》（１９７３）这部重要的 文集中，在该文集中格尔兹指出，文化是社会行动者 利用象征符号为自己制造的意义和组织的逻辑，象 征符号规定人们如何理解和看待世界。符号的灵魂 是它代表的意义，而行动中的人又随时随地赋予旧 符号以新意义，所以，人类学者对文化符号只能尽力 理解并做深度解释和描绘。他避免去谈论宏大理 论，主张人类学的任务是解释人们所攀附的文化意 义之网。但他同时认为，人类学家要对一种社会表 达方式的象征意义进行解释是一个特别艰难的过 程，为此，他举了个吉尔伯特・赖尔曾经研究过的 “眨眼睛”的例子： “眨眼睛”本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现象。假 设有两个人正在迅速地抽动右眼皮，其中一个是无 意的抽动，而另一个则是向他的朋友投去某种信号。 此时还有第三者在场，他想给他们做个恶作剧也眨 了眼睛。作为动作，这三个眨眼睛的人无疑是一样 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但是这三个人眨眼睛的 含义是不同的，分别是无意识、发信号以及恶作剧。 作为类比，人类学在研究“远方文化”、“他者文明” 的时候就无法理解这个“远方文化”行动者的真实 意图和准确心理。格尔兹又说，就这个案例而言，这 还不是最复杂的，假设此时有人在排练节目需要眨 眼睛、有人走路不小心被小虫子碰了一下也需要眨 眼睛等等，事情会更加复杂化。 所以，作为研究文化的人类学，应当站在“他 者”的立场上去研究和解释意义和价值。这种解释 强调的是一种“深描”（ｔｈｉｃｋ ｄｅｓｃｒｉｐｔｉｏｎ）而不是“浅 描”。“深描”的目的是为了“理解他人的理解”，也 就是站在一个“异文化”的位置或立场上体察人类 学自身的“本文化”，因此，“深描”追求的是被研究 乌仁其其格／象征人类学：意义的探求与解释 者的观念世界、观察者自身的观念世界以及观察者 尽量采用本土眼光和主位术语，要不断反思自己的 “告知”的对象一读者的观念世界的沟通。他认为， 立场和作品，注意自身文化与对象文化及其他文化 人类学者从事的职业既是具体地点的田野工作，也 的关联和互动。方上具有多元性和包容性，尝 是远离田野的思索。人类学者的工作就是通过参与 试以主位和多元手法撰写民族志以矫正人类学号称 观察、通过倾听研究对象的解释，来获得对当地人文 能够避免，而实际上难以避免的文化局限和偏见。 化的理解和认识，再用自己的作品（民族志）向读者 解释这种解释。在他看来，“人类学的目的在于扩 注释： 大人类话语的空间”Ｌ６ｊ６，在于以人文的姿态，建构一 ①在本文中，我把阐释人类学归入象征人类学一起讨论， 种人与人得以相互沟通、社会得以延续、人生知识以 因为从总体上说，阐释人类学也属于象征人类学，之所 及对生命的态度得以表述的话语途径。 以将阐释人类学与象征人类学区别开来，是因为它更加 三、余论 注重于意义阐释，更注重于地方性知识。 象征人类学的产生是文化人类学理论史中的一 ［参考文献】 次重大转折，文化人类学的学术主流从对社会文化 ［１］威廉・亚当斯．人类学的哲学之根［Ｍ］．黄剑波，等 结构法则的追求转向对研究对象行动意义的探索， 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 文化研究的侧重点从科学主义的实证研究，转向了 ［２］ 马林诺夫斯基．文化论［Ｍ］．费孝通，译．华夏出版社， 具有人文色彩的解释性研究。尽管在象征人类学内 ２ＯＯ２． 部有着不尽相同的理论观点和研究取向，但还是有 ［３］ 庄孔绍．人类学概论［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着作为一个学派的共同特征： ． ２００６． 首先，在研究宗旨上，象征人类学把解释文化事 ［４］ 德恩思特・卡西尔．人论［Ｍ］．西苑出版社，２００３． 项的意义作为研究目标。该学派认为，文化是人类 ［５］ 王铭铭．西方人类学思潮十讲［Ｍ］．广西师范大学出 用来解释他们的经验、指导他们行动的意义体系，因 版社，２００５． 而，人类学者可以通过考察人的认知、行为及其对符 ［６］克利福德・格尔兹．文化的解释［Ｍ］．纳日碧力戈，等 号的创造和使用来理解文化。其次，在研究范围上， 译．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９． 由于不重视社会结构的分析，象征人类学最重要的 ［７］ 夏建中．文化人类学理论学［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 研究对象是“符号”，尤其是“公共符号”的研究。公 社，１９９７． 共符号主要指同一文化共同体内人们赖以表达自己 ［８］庄孔绍．人类学通论［Ｍ］．山西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２． 的世界观、价值观和社会情感的交流媒体。包括仪 ［９］维克多・特纳．象征之林［Ｍ］．赵玉燕，等译．商务印 式、神话、语言、戏剧、关系、时间以及其他一些象征 书馆，２００６． 符号。最后，在研究方法上，主张对异文化的理解要 Ｓ咖ＯＬＩＣ ＡＮＴＩｍＯＰＯＬＯＧＹ：ＳＥＡＲＣＨ ＦＯＲ 删ＲＥＴＡＩＩ＇ＩＯＮ ＯＦ Ｍ ＬＮ］ Ｇ ＷＵ’ＲＥＮＱＩＱＩＧＥ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Ｓｏｉｃ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Ｆｏｌｋｌｏｒｅ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Ｉｎｎｅｒ Ｍｏｎｇｏｌｉａ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ｏｈｈｏｔ，Ｉｎｎｅｒ Ｍｏｎｇｏｌｉａ，Ｃｈｉｎａ ０１００２２）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Ｓｙｍｂｏｌｉｃ ａｎｔｈｒｏｐｏｌｏｇｙ ｅｘｐｌｏｒｅｓ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ｓ ａ ｓｙｍｂｏｌｉｃ ｓｙｓｔｅｍ．Ｉｔ ｐｒｏｐｏｓｅｓ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ｇｏａｌ ｏｆ ａｎｔｈｒｏ・ ｐ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ｒｅｓｅｇｘｃｈ ｉｓ ｎｅｉｔｈｅｒ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ｌａｗ ｏｆ ｈｕｍａ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ｎｏｒ ｔｏ ｒｅｖｅａｌ ｔｈｅ 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ｂｕｔ ｒａｔｈｅｒ，ｔｏ ｓｅａｒｃｈ ｆｏｒ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 ｔｈｅ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ｍｅａｎｉｎｇ．Ｄｏｕｇｌａｓ，ｔｈｅ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ｖｅ ｏｆ ｔｈｅ． ｓｃｈｏｏｌ，ｔｈｉｎｋｓ ｔｈａｔ ｓｙｍｂｏｌｉｃ ｒｉｔｕａｌｓ ｉｎ ｆａｃｔ ｓｅｒｖｅ ｔｈｅ ｒｅａｌｉｓｔｉｃ ｓｏｃｉｌａ ａｎｄ ｍｏｒａｌ ｏｒｄｅｒ，ａｎｄ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ｍｅａｎｉｎｇ ｏｆ ｒｉｔｕａｌｓ ｉｓ ｅｎｄｏｗｅｄ ｂｙ ｓｐｅｃｉｆｉｃ ｓｏｃｉａｌ ａｎｄ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Ｔｕｒｎｅｒ ｓｕｇｇｅｓｔｓ ｔｈａｔ ｓｙｍｂｏｌｓ ａｒｅ ｎｏｔ ｏｎｌｙ ｃａｒｒｉｅｒｓ ｏｆ ｍｅａｎ— ｉｎｇ 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ｄｉｒｅｃｔｌｙ ｐａｒｔｉｃｉｐａｔｅ ｏｒ ｐｒｏｍｏｔｅ ｓｏｃｉｌａ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ｓ．Ｇｏｌｔｚ ｒｅｇａｒｄｓ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ｓ ａ ｓｙｍｂｏｌｉｃ ｓｙｓｔｅｍ ｄｅｆｉｎｅｄ ａｎｄ ｏｐｅｒａｔｅｄ ｂｙ ｍａｎ ａｎｄ ａｄｖｏｃａｔｅｓ 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ｉｎｇ ｈｕｍａｎ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ｓ ｉｎ ｔｈｅ ｓｙｍｂｏｌｉｃ ｓｙｓｔｅｍ．Ａｌｔｈｏｕｇｈ 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ｄｉｆｅｒｅｎｔ ｈｔ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ｉｄｅａｓ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ｓ ｍｅｎｔｉｏｎｅｄ ａｂｏｖｅ ｉｎ ｓｙｍｂｏｌｉｃ ａｎｔｈｒｏｐｏｌｏｇｙ ｉｔｓｅｌｆ，ｔｈｅｙ ｈａｖｅ 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 ｉｎ ｃｏｍｍｏｎ ｉｎ ｔｅｒｍｓ ｏｆ ｉｔ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ｒａｎｇｅ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ｏｌｏｇ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ｓｙｍｂｏｌｓ；ｍｅａｎｉｎｇ；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ａｔｉｏｎ ［责任编辑张晋海】 ・１３９・
